迟到的大学八、第四学期第66节：张罗酒食
（内容提要：川师院的学习要毕业了，干专班各组都用自己的方法庆祝一番。二组的同学们要聚会一次，大家每人凑分子1元钱，然后交由我来办理。我用这每人1元钱，合计8元钱尽最大限度，办成一顿还象样的酒食。虽然并不是二组同学，每一个参与者都满意。其过程可以看到市场经济，已经在川师院及附近萌♑芽。须知我们二组参加的8个人，后来起码有5人，是县处以上的领导干部。其中地厅级的一个，副省级一个。回首当年他们看到这些文字，可能也会付之一笑。）
川师大校区图片
终于干专班临近毕业，我们学习二组即绵阳和原温江两个寝室的同学，决定星期一中午聚会一次。星期天老邵骑自行车到校，还带了他的照相机，以及三角架等装备。这顿餐该怎么办呢๊？商议一番后大家每人出份子1元钱，由我逃半天课来操办这顿套餐。
今天上午老师讲写🌟作，下来又是写篇什么文章。他们都认为我可以不去听，抄写他们的笔记本就行了。至于写篇什么文章，更应该是不在话下。这也是笔者川师院，学习两年期间；第一𝓀次上课逃课，但愿阅读人会谅解。
我向二组同学提出方案：一是在川师院校园门口，新开的农家店买一些生啤酒；二是去3灶伙食团，买一些腌卤制品；三是去学校后门的农贸菜市割些肉，再买点碗豆ღ尖等蔬菜；用我的煤油炉子，连肉带菜煮成连锅汤菜。四是再去校园内那处，三圣公社供销社的四合院，买些炒花生胡豆下酒。米饭各自去学生食堂，要多少自己买。这样我们全组8个同学，就可以痛痛快快地吃好💞这顿聚餐。
方案得到大家的认可，但具体操办的时候还是颇费思量。我要按割肉、买菜、买卤肉，再买啤酒、花生胡豆的顺序办理。这时候的鲜生肉0.90元1斤，生猪油1元钱1斤；碗豆尖8分~1角钱1斤，窝笋尖3~5分钱1斤。炒花生、胡豆价格不祥，因为我还没♕有去买过。
我们班的同学和我一样，平常煮面吃的时候；只是买生猪油🐠自己炼熟ﷺ用瓶子装起来，放调料的时候挑一些在面碗里。至于蔬菜我只是买相对便宜的窝笋尖，其他同学也和我差不多。应该说这是我第一次，在川师院后门市场摆阔；即割猪肉和买碗豆尖，这种好一些的肉食和蔬菜。
考虑到大家正当壮年食量都大，我花2元钱选购膘肥油厚2斤2两重一块肉。请剁肉馅的女摊主，给切成片付加工费0.10元。再用网兜买4斤碗豆尖，花费0.40元；带回来在寝室外的用水台，淘洗干净；盛放在陈大哥的，平时打水用塑料桶里。
中午前去3灶食堂买佐酒菜，进门就闻到浓浓的盘香味；长长的卖饭卖菜平台上，燃放着一只只驱蚊蝇的盘香。当年川师🦹院食堂：卖卤肉1.40元1斤，卤排骨1.20🐎元1斤。我想买2斤卤排骨，卤排骨相对便宜，放在碗里堆头也大。
前面章节中提到，那个笑眯眯给人打菜；最受学生欢迎的3灶人，又从4灶调回来了。他用大的铝合金盆，装着热气腾腾的腌卤制品；从厨房里间搬出♍来，放到我们排队打饭的外间。这时候若大的3灶食堂，买东西的只有我一个。
这人笑着ꦑ问我，这么早就来买东西？我说早点吃下午有事。这人又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，然后用那种小型，带金属盘的木杆称肉排骨。他挑给我的肉排骨，是肉多骨头少，即带软骨的那种。这玩意儿笔者可能是，平生就买到过这一次！过称后2.3斤还多一点，共2.80元然后用菜刀给宰成块。
“你是我们今天中午，第一个买主优惠你！给你挑好的。”他说。
我想起他给老师、学生打菜，比别人要多一些！于是问：“你给我们打菜要多一些，得不得亏损啊？”
“亏得到啥子啊？”他还是笑着说，“学校总务科按营业额的，百分之五给我们发奖金。卖得多营业额高，我们的奖金也就多。”
“你们自己的生活开支呢？”我看到3灶里间外间，忙忙碌碌操作的人有几十个。他们有的已经摆开桌子吃饭，再等一会儿就有下课学生老师来打饭了。前面章节说了川师院，包括3灶在内的共5个食堂。每顿要供全校学生、老师、家属，共上万人的伙食，称得上工程浩༺大业绩繁多。
川师大校园风光图片
“我们的开支也由学校总务科负责，每人每个月20元钱。厨♌师肯定不交伙食费，哪里有厨师吃饭交钱的？这样的好处是吃自🌌己说得起话，原来是吃别人心头不安逸，总觉得说不起话。”
正说着校总务科长，川师院通常叫做总务主任的来了，他胸前带着表明身份的证件牌。来人手上抱着只硬纸板夹子，里面有一叠划了格子的纸🥂张。有3灶的负责人立即迎上去，两人一个说、一个用钢笔记些数据等文字。
我还听到科长说，天气热白天要注意防蚊蝇；夜晚要防注意老鼠，卫生上不能出一点问题。就在这时两只麻灰色的大猫互相追逐，在食堂的内间外间跑来跑去。三灶负责人像是自言自语说，我们的几只猫好雄🌟势啊！没有老鼠敢来……。
我用两只大搪瓷碗对扣着，把肉排骨装好端回寝室。之前听说川师院的总务科长（主♕任），过去是川师院中文系学中文的。他把中文系的语言文学艺术，都用到办理川师院的5个食堂上来了。
再去供销社的四合院，买花生、胡豆我却踌踌躇了。因为花生1.20元1斤，胡豆🎶只0.4角1斤，手上的钱买花生肯定不够，只好买1斤炒胡豆。
之前在川师院校碑下车，步行来川师院的时候🍨。要经过红旗橡胶厂背后有一条小街口，那里也有许多各式小卖铺。我没有进里面去过，听我们寝室的老邵说，他去过小街那里。老邵𝄹的爱人是石油系统的，收入比普通人高一些；他父母家境好能补助他钱，因此老邵去买过东西。
听他说小街那里，货物品类比川师院既好又多。仅瓜子就有巧克力味、甜、咸、香味等好几种。那条小街主要是为橡胶厂👍工人服务，听到后我的感觉是，工人消费比ꦍ大学生是要好一些。但是此时此刻因为时间关系，我是不能去小街买瓜子或胡豆。
最后用我🍬的塑料桶仔细再清洗后，去校门口一农家店买啤酒。报纸上说生啤酒很容易坏，我接近中午再去买；这样距食用的时间尽可能短，不会产生坏的因素。师院学生守则，里面有在校大学生,不得饮用烈性酒的条例。笔者干专班生活委员，不能违背上述条例。
这时的气候天上阴沉，快中午了川师院里外四周，都还雾蒙蒙一遍。手表时间上午11时许，我来到校门外一草房农家店。这里是川师院校门前，到校碑的梧桐树通道，旁边的一处院落。顺着通道路有一长溜竹木林园，这家院子的主人把竹子树木去掉一些，空出两间房子的位置。
然后房屋的土墙泥壁拆除后，𒐪用晒谷子的竹编旧晒垫，拦了屋子里的三方。屋子里摆放三张旧的八仙桌，和一些长条木凳，还有一只三面玻璃ꦅ的货笼子。于是四川最大高等院校门前，其中之一的简陋农家店开张，已经营业1个多月。笔者曾看到许小亚等，81级的同学在这里凑钱消费，其高兴的样子难以想象。
我拎着塑料水桶，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；店铺里还是空的，除了上面说的什么也没有。站了几分钟一个骑三轮车的农妇，从校碑方向慢慢驶来。薄雾中她♊在店外停车，满头大汗问我要点什么？我试探问能否买点啤酒？同时💙心中想象，小平同志倡导的改革开放，就是要人们象她这样使劲去干！
听到我要买啤酒？农妇爽快地说：“买哇！要好多。”她指指三轮车上面，有一只装啤酒的专用金属桶。
我看到桶并不大问：“这桶里有多少斤？”
“50斤。”农妇说，“你全部都拿去么？可以把桶借给你。”
“咋要得了那么多啊？”
“你要多少嘛？”
“要一桶。”我扬起手上的塑料桶说。
“好嘛，我给你称。”农妇搬起三轮车的金属桶，放在屋子里的一张八仙桌子上。旋开桶上的盖子双手扶着，往我的桶里倾倒啤酒。这满是泥土🎐味的农家小店里，立即散发出啤酒的🐠芳香，和薄雾一起飘向四面八方。塑料桶装满后，她从屋子里拿出木杆称，“15斤，3元钱。”农妇说。
“两角钱1斤？”我问。
“两角。”农妇肯定地说，“《绿叶》啤酒，九眼桥批发市场；🀅1角5分钱1斤买的，拉这么远1斤赚5分钱。”
“不贵。”我说，“灌县卖2角2分1斤。”
“你是灌县来的？”
“哼。”
“上班还是教书？”
“读书。”
“这学校里头有你这样，这么大年纪的学生？”
“我是干专班的。”
“干专班？”农妇不理解说，“本来我拉💖酒回来，是要在店里喝才卖，顺带卖点下酒菜。今天雾ౠ大，中午还没有散，可能生意不好？卖给你算了。”
我望着空空的货笼子问：“这店里卖些啥子东西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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农妇说：“东西多有卤猪头肉、猪肝、猪脚脚、猪肥肠，猪的心舌肚；还有卤豆腐干、油炸花生米。后面屋子里我老公，我的当家人正在做；马上就端𓆏出来了，你要买点么？”
“买点啤酒就行了，其他就算了，下次再来买。”
“欢迎你下次再来。”
……。
笔者拎着装啤酒的塑料水桶ܫ离开，进川师院大门回学生二舍路上。当时我的感觉是几十年甚至几千年来，一直被束缚在土地上的农🤪民；因为小平同志改革开放，现在终于放开手脚了。
因为中国自两千多年前封建社会开始，历朝历代都实行重农抑商政策。象川师院写作课老师，讲晁错《论贵粟疏》一样，当时也只有这样才能维持社会稳定。封建统治者害怕商人富可敌国，影响自己的统治地位。明朝商人沈万三，出资修了大半圈南京城墙；仍然逃不脱罚没家产，全家被流放云南的命运。
到了近代先是西方国家，商业从农业、畜牧业和手工业中分离出来。商业和服务业一道，成为单独的行业——第三产业。第三产业能积聚大量财富，然后用于建设的优越性体现出来。ജ新中国建立🌌后直至改革开放之前，社会在探索之中，应该说还没有认识到这点。
据《参考消息》载20世纪七十年代，我们国家上海419贵族宝贝相关的文章，还认为第三产业是重复计算。这也难怪本来，马克思的《资本论》也认为：装卸、运输、仓储等活动，确实要在商品中增加价值，但不能增加使用价值。𝕴有书籍还写道恩格斯，为了马克思能专心《资本论》写作，不得不忍着十分厌恶的心情去经商赚钱！供养马克思一家的生活ဣ。
川师院上学时，我们的《政治经济学》老师也讲，商业、销售、服务业等活动，只是实现价值也不能增꧟加价值。现在看以商业和服务业为中心的第三产业，能聚集大量财富的功效，是西方国家教会我们的。当年马克思、恩格斯没有看到，改革开放之初，中国的教授们最初也没有觉察到。接下来人们都看到，是生活中实践中的城乡人民，自己看到和感觉到了。此后改革开放只十几年的时间，川师大四周都变化成，高楼大厦耸立的繁华街区。这正是毛泽东主席指出的，人民，只有人民，才是创造世界历史的真正动力。
又过些时间到了20世纪90年代，这时的报刊杂志、甚至有领导讲话。都对第三产业能积聚大量财富，其特殊功能赞叹不已。认为是发展了马克思主义！来源于小平同志的改革开放꧟。有外国对我们的教育，更有人民群众的大胆探索。第三产业对第一产业（工业类𒁏生产），第二产业（农业畜牧业生产）有非凡的促进作用。正因为如此2010年，中国经济总量上升到世界第二……。
笔者在校门外农家院买啤酒，进校门路过邮政代办所时，我顺带取回班上的报纸、信件。我们干专班的几种报纸，还有红旗杂志，代办所的同志给♒放在一起。信件、电报则分别在，写有各系、各年级、和班的木板格子里。汇款单则要每次取报，都要专门向代办所的同志讯问。干这行一是要问，二是要仔细，才不会出差错。切忌不能只是，拿报纸杂志、拿到就走。因为有的大学生调皮，他们看到木板格子里，没有人拿的信件、电报，说不定给拿到一边去。笔者为班上同学干这件事两年，其中也有不💯容易的地方；也都是学习才会的，幸好有我手上没有出过事。
到了学生二舍我们寝室，放下装啤酒的塑料桶；再将报纸放到电ꦜ视室，留下一张盖住装啤酒的塑料桶。离同学们下课回来还有点时间，我打开自己的煤油炉子，用煮面的钢精锅，将肥肉片煮在里面。只一会儿当满屋香气的时候，这幢楼的大家同学都下课回来。经过我们过道门前的，无论谁都要说：“好香啊？你们在煮啥子？”
我们🏅寝室另外3个，对面寝室即二组的4位同学，都还没有回来。我开始用沸腾的油汤，烫清洗过的碗豆尖。川师院学校附近，农民们刚采摘来的碗豆尖鲜嫩，在汤锅里只一冒就可以了。我从塑料桶里取出碗豆尖在锅里烫过之后，立即拈在刚才扣肉排骨的大碗里，如此反复只一会儿碗已装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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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过程中我忽然想起，灌县县委大门外街上，“一枝春”煮面的美女小徐。她也是这ꦏ样在煮面的锅里，用沸腾的面汤烫碗豆尖的。只是每碗面里，她只能为顾客，弄2~3根碗豆尖。而今天此时此刻，我要为大家即两个寝室的同学们；烫几斤一大桶碗豆尖，桌子上的大碗可能要装满两碗。（文庙山居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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